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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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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雪平/飘香的绿雪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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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改革开放的春风吹拂着祖国大地的时候,父亲有幸成为了村里第一个沐浴这春风的人。不信,你看,那一坡坡、一岗岗绿油油的茶树就是见证。
     我的爷爷体弱多病,不能参加生产队那繁重的体力劳动。父亲成家后开始支撑起这个家。他和队员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但每到年底分红时,因为我们家劳力少,所以总是要超支。我们家七口人常过得半饥半饿的生活。
     记得我十几岁时的一个晚上,父亲从生产队开会回来,黑黝黝的脸上挂着甜丝丝的笑,他笑眯眯地对妈妈说:“从明天开始我要做一件改变我们命运的事。”第二天,天刚蒙蒙亮,父亲就吃过早饭,带着锄头和柴刀去云雾缭绕的山上干活,直到星星撒满了天空,父亲才穿着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衣服回家。一天又一天,一月又一月,就这样,父亲披星戴月干了七八个月,即使下着倾盆大雨的天也不例外。昔日的荒山变成了一坪坪绿油油的白茶园。远远望去,仿佛是天上飘落的一朵朵绿色的云,又像是吹响在静静山中的清脆、欢悦的笛音。
    每年的清明前夕,是白茶开始飘香的时候。一夜春风,满山皆绿。春风一吹,叶儿翩翩欲飞,恰似绿雪飘飘。这时母亲总要带我们去白茶园采摘白茶的芽头,那芽从嫩绿的茶叶中探出头来,满披白毫,如银似雪,因而有“白毫银针”的美称,是白茶中的精品。泡制后的白毫银针在晶莹剔透的玻璃杯中尽情翻飞着,翩翩起舞着,似一群白茶仙子从天翩跹而降。汤色杏黄清澈晶亮,入口毫香显露,清鲜甘醇,是茶类中的特殊珍品。其制作工艺自然而特异,不炒不揉文火烘干或是在阳光下晒干,保留了丰富的活性酶和多酚类物质等,具有出色的药理功能和保健作用。明代田艺衡《煮茶小品》中载:“茶者以火作者为次,生晒者为上,亦近自然”。因而,白茶是最原始、最自然、最健康的茶类。中医药理证明,白茶性清凉,具有退热降火之功效,海外侨胞往往将白毫银针视为不可多得的珍品。妈妈说她小时候出麻疹就是用陈年的白毫银针来调理的。平时流鼻血什么的,只要喝上几杯白毫银针就好了。好茶应该有好名,人们给白茶起了一个雅致飘逸的名字叫“绿雪芽”。
    父亲没有食言,他不但供我们读完师范。五年后,他还在村里盖起了两幢三层楼的洋房。八十年代的农村能有 这样的楼房,当时不知羡煞了多少人的目光。为弟弟说媒的人络绎不绝,还有许多人跑来观看新房子。父亲对他们说:“如果你们回家后也种上十几亩白茶,过不了多久,你们也会拥有这样的房子。”一语惊醒梦中人,那些人听后点点头走了。从此后,山山洼洼、坡坡岗岗,只要有土的地方都被人们种上白茶树。父亲也成了他们的茶顾问,常常无偿地给他们提供技术指导。
    果然如父亲所言,几年后,一幢幢、一排排的新洋房如雨后春笋般的在各个村矗立起来了。一群群昔日的穷孩子纷纷背起书包走进向往已久的学堂,他们脸上露出的笑容如刚探出头的绿雪芽,清新、秀丽。有几个有心人还特地跑来感谢父亲。父亲说:“真正让我们感谢的应该是太姥娘娘。”确实,我们应该感谢这位白茶的始祖。据说有一年太姥山周围瘟疫流行,太姥娘娘用晒干的绿雪芽泡给得瘟疫的人们喝,终于战胜了瘟疫恶魔。即使她得道成仙后也依然挂念着父老乡亲,每年七月七,都要回来,站在仙桥上看望他们。每次见到乡亲们还是衣裳褴褛、面黄肌瘦的模样,心里很难受。后来在南极仙翁的指点下,托梦将白茶的秘密传授给一位孝子。这位孝子记住娘娘的秘传,不但自己种茶,还教四周的乡亲们一起种,经过几年的努力,整个太姥山区变成了茶乡,乡亲们因白茶而增收,茶商们更是因白茶而发财。站远地看,春秋五霸之一吴王夫差第一百零四代孙——吴应卯,就是靠经营白茶起家,富甲一方。他耗费白银六十四万两,动用千人,历经十三年建成的翠郊古民居成了至今为止江南地区发现的单体规模最大的,最具艺术价值的古民居建筑。收回我们的目光,再看看我们的身边就有一群这样因白茶而拥有万贯家财的茶商,如裕荣香茶业有限公司的蔡良绥,磻溪的周庆贺。他们的茶庄开遍了大江南北。            
    华夏儿女身上流动的扶贫救济、乐善好施、修善积德的的血液如黄河、长江的水永远奔流不息,从远古时代的一位女子流到现在的茶农、茶商,脉脉相承,正如太姥山鸿雪洞顶那棵历尽千年风霜雨雪至今依然生机勃勃生长着的茶祖绿雪芽。这些腰缠万贯的茶商并没有忘记家乡的人们,他们在家乡架桥铺路,开辟有机茶基地,创办茶厂,给无业的乡亲提供就业的平台。生活中正因为有了这样充满爱心的一群人,才化解了尘世间的许多灾难,成就了人世间一道道靓丽的风景。
    如今,白茶正以其独特魅力走进世博,吸引着众多的国内外消费者,从而在地球上掀起一股白茶热。白茶的发展前景将不可限量,福鼎白茶将会迎来一个灿烂的明天,绿雪的芬芳也将会飘进千家万户。
 
 

作者:王雪平,现供职福鼎市湖林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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